从呱呱坠地到落笔这刻,十多年的时光像蓄满力而射出的箭一样眨眼就过了。这十多年来人生中出现过各种各样的人,唯独在自己身边的,只有给自己带来生命的父母。我的父亲打过我也骂过我但是我知道他是爱我的,因为那一件事。
好像是七岁那年吧。那时候是夏天,父亲和母亲带我去散步。小孩子都是特别喜欢肯德基,所以由此得出幼时的我对肯德基也没有什么抵抗力,于是在走过肯德基的时候,我缠着爸爸给我买了个甜筒。那时喜滋滋的吃着胜利的果实的我,并没有意识到危险正要“光顾”我。事故发生的时候我的注意力仍然全部放在手上的甜筒上,舌尖传来的甜味让我舒服得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在呼吸,突然的我就顿在了路边,直到父亲和母亲走出了十多米以后我还是在原地。也许是没有我在旁边吵闹的原因,父亲终于发现我被落在了后面,于是他就开始唤我走快点,然后我才将沉溺在冰淇淋海洋的思绪抽了一些回来,刚迈开步伐想走,却忽然发我的脚好像卡到了什么动不了了。终于狠下心将目光从甜筒上挪到脚上,面前的一刻令还年幼的我震惊了:有个脸盆粗的电线杆横在地上,而我的脚,却被电线杆下的拇指粗的钉子给刺了进去。有可能是太痛的原因我一点知觉也没有,我愣了几秒钟,这才回过神来哭着喊着叫父亲。
父亲也许是意识到不对劲了,然后就很快的跑到我身边,查看了我的伤势以后,他的脸上也是浮现了一种我没见过的,着急且凝重的神色。他安慰了我几句,然后就缓缓的将我的脚从钉子里拔出来,我一边哭一边抖,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父亲终于是将我的脚从约莫两厘米长度的钉子上拔了下来,然后他就回头对母亲说了一声,然后就拦了一辆摩托车就抱着我去医院。其实到医院就几分钟的事,可是父亲却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可能是看着伤口的血一直在往外渗而且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的原因。终于到医院了,父亲抱着我放到了一个医院的那种有滑轮的床上推着我去找医生,他咆哮着引来了很多人的注目,医生在这时赶到了,问了是怎么回事,父亲就急急忙忙的和医生说了,医生说没什么事的小伤口消毒一下就好了,父亲好像不放心又问了几下这才缓过来,然后医生给我消毒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旁边安慰我说没事的不会疼说待会再给我买好吃的。那一刻的父亲就这样深深的烙在了我的记忆里、在我的心上。
在那以前我也许不是那么喜欢父亲的,因为父亲会打我,但其实追根究底也是我有错在先,父亲只是恨铁不成钢罢了。那次以后,我真真正正的了解到,在父亲的心里,我甚至可以说是比一切都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