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自己不能守在屋檐上对着生铁般冷且白的月亮,在星空下落泪;亦不能蜷在墙角,在这个无语凝噎的黑夜里,望着攒动的火做自己的堂吉诃德了。整个世界都抱着萧条的情调在微雨中安静地吐着光辉。
出了屋,快掉到下巴的五官抖地一抽,感觉脸庞格外清楚。但我不愿再回屋。我踱在路上,颜色稀稀朗朗,尽是白光光的树,光秃秃的,有些薄雾,看不明显了。近处梧桐的虬枝亦被冻得缩回去了,外围惨瑟瑟地耷着几抹蔫绿的叶子,不经意处翻出几处黄色背衬。埠头衰白的芦苇乱糟糟地藉着,仔细看下去,还是深沉厚重的深绿的底子。我的心禁不住忧伤起来。
昨日的寒雨从晌午斜打到桑榆,这世界好像要颠倒了。但此时,凄紧的冷风任意卷起热泪,白光光的世界还是模糊地吐露着光辉,那么,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悲伤?